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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文學之一


  埃及奴隸制國家的出現約在西元前3000多年以前。它延續的時間很長,流傳至今的古埃及文學作品,都是奴隸制社會形態下的產物。大約在西元前3300年,埃及人發明瞭象形文字。他們用尼羅河邊的蘆葦製成的紙草紙和蘆管製成的筆書寫記事,許多文學作品就是寫在紙草紙上保存下來的。
  在埃及的古樸時期和古王國時期(西元前3200~西元前2280),就已產生了歌謠、詩歌、故事和箴言等。這一時期的文學作品有刻在金字塔墓壁上的禱文和大臣墓地上的碑銘。第一中間時期和中王國時期(西元前2280~西元前1778),文學有了很大發展,中埃及語成為埃及古典文學語言。中王國時期是古埃及文學的繁榮時期,其文學作品在修辭、表意、描繪等方面是後來各個時期文學作品的典範。新王國時期(西元前1570~西元前1090)最突出的文學體裁是寫實的旅行記,這個時期還留下許多對神和法老的頌歌。

  古埃及的詩歌有世俗詩、宗教詩、讚美詩等,其中許多詩歌讚美神和國王,有的則反映人民的喜怒哀樂的情緒。如出現較早的勞動歌謠《莊稼人的歌謠》、《打穀人的歌謠》、《搬穀人的歌謠》,是勞動者的心聲,也反映了那個時代的階級關係。還有一類用笛子和豎琴伴奏的情歌,歌唱者以兄妹相稱,表達了青年男女互相愛悅的純真感情。

  古代埃及盛行圖騰崇拜,中央法老政權強化以後,在埃及興起了統一的對太陽神的崇拜,被奉為最高之神。埃赫那通(西元前1369~西元前1353)宗教改革時期,曾一度以阿通神為唯一的太陽神。《阿通太陽神頌詩》是古代頌歌中的名篇,它熱烈讚頌給萬物帶來生機的太陽神。這篇頌詩代表了古代埃及宗教詩的主要成就,埃及考古學家認為阿通神頌詩對古代希伯來文學產生過影響,特別是《舊約‧詩篇》中可以看出古埃及頌詩的痕跡。

  讚頌尼羅河是古代埃及文學的重要主題之一。古代埃及有名的尼羅河頌詩是麥爾納普塔(一譯美楞普塔)時期的《尼羅河頌》。這篇長詩共14節,據埃及學者推斷,它創作的時代大約在西元前十三世紀。 

  早在古王國時期,法老陵墓中就已經有了各種符碼。中王國時期,這類宗教符碼種類增多,而且中等居民階層也在死者棺中放入符碼。新王國時期便產生了《死者之書》(一譯《亡靈書》),它是寫在長卷紙草紙上的各種咒文、禱文和頌歌,放在奴隸主帝王的陵墓或石棺裏供「亡靈」閱讀。它的內容大多是對神的頌歌和對魔的咒語,為奴隸主歌功頌德。這些頌詩和咒語保存了豐富的古代埃及神話和民間歌謠。《死者之書》也是為死者提供進入冥國的指南,幫助死者順利地應付審判,避免各種厄運,保護「亡靈」在冥國生活幸福。《死者之書》包括27篇詩,每篇長短不一。許多詩句莊嚴典雅,氣象宏偉。它表現了古埃及人對太陽神的無限崇拜,他不僅能把生命和歡樂帶給生者,也能帶給死者;人們生前禮贊祂,死後也禮贊祂。

  古代詩歌中有許多是讚頌國王的,如對拉美西斯二世的讚美,把他比作神,比作太陽。國王是人化的神,神是神化了的人。古埃及奴隸主統治者認為,對太陽神的禮贊和對人間君王權力的禮贊是一致的。古代埃及還有一些詩歌描寫節日的喜慶活動。

  古代埃及詩歌是有節奏的韻詩,詩句較短,往往三、四行組成意思完整的一節。 

  古代埃及每個時期都有訓言、箴言之類的教諭文學。箴言這類作品多出自統治者或法老之手,教導其子弟、臣下如何統治人民;有些則宣揚如何立身行事。後世把教諭文學上溯到古王國時期,《普塔霍蒂普箴言》就是這時期的作品。據說在著名的《所羅門智訓》裏,可以看出古埃及大臣普塔霍蒂普所寫箴言的影響。埃及古代故事起源於人民的口頭創作,各個歷史時期都有許多故事傳世。中王國時期,由於經濟活動範圍的擴大,文學作品中的故事增多。這些故事大多敍述主人公遊歷冒險的事蹟,情節曲折。它表明當時埃及人社會視野大為開闊,也反映當時埃及跟海外的交往日益增強。有些故事取材於歷史事件,而有些則純屬虛構。

  中王國時期第十王朝的《能說善道的農夫的故事》(一譯《有口才的莊稼人的故事》),是其中優秀的作品之一。它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矛盾,刻畫了一個聰明的勞動人民的形象。《賽努希故事》是根據第十二王朝初年的真實事件而創作的,它描述了當時國家的政治、經濟和軍事狀況,反映了埃及人在巴勒斯坦的真實生活。中王國時期另一個膾炙人口的故事是《遭難水手的故事》(一譯《沉舟記》),它很像《一千零一夜》中的《辛巴達航海旅行的故事》,也像《魯濱遜飄流記》。這部作品饒有風趣,引人入勝,充滿驚險的場面和奇異的情節,反映出當時埃及水手的生活和愛國熱忱。

  新王國時期留下了許多曲折離奇的故事,如《兩兄弟的故事》、《倒楣的王子》、《佔領尤巴城》和《關於真理和非真理的故事》等。新王國時期另一個突出的文學體裁是寫實的旅行記,著名的《威納蒙旅行記》寫於第二十王朝的末期,它描述阿蒙神廟大祭司哈雷侯爾派威納蒙前往腓尼基比布魯斯城採購木材的故事。許多埃及古代故事既有寫實的一面,往往也揉進一些古老的傳說,這些傳說大多也是各國民間文學所共有的。古埃及文學在題材或體裁上對古代希臘文學、科普特文學和中世紀的東方文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為人類文明作出了可貴的貢獻。 


古埃及文學之二


  古埃及的文學,曾是古埃及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

  古埃及的文學作品,大部分都是用象形文字寫成的。這些作品,除一鱗半爪外,差不多都已失傳。根據這些片斷資料來談埃及評論家,難免有瞎子摸象之嫌。由於歲月無情,我們可能會漏掉埃及的經典作品。不過,所研究的既然是幾千年前的東西,雖則屬一鱗半爪又豈非彌足珍貴?從埃及第四王朝一座大臣的陵墓中,我們發現一個官銜:書藏大臣。我們現在只知道他是管書的,但他管書的方式,究竟是像現在管圖書館的管法,還是像管一個充滿塵埃的倉庫的管法,則已不得而知。

  在「金字塔資料」中,有著最古老的埃及文學作品。這類作品,目前尚存者為興建於第五、六王朝的五座金字塔上的石刻。稍晚一點的,則為若干圖書館內所珍藏的紙草紙卷本。這類卷本,目前皆貼有標籤置於架上以便檢閱。卷本中最古的,可上溯到西元前2000年左右。

  從上述卷本中,我們發現一篇故事。這篇故事,可說是後來的水手辛巴德及《魯濱遜漂流記》的藍本。這是一個非常動人的故事,故事的主人翁自己自己敍述他如何乘船遇難以及怒海餘生的始未:


   我現在所敍述的,是我親身的遭遇。一天我奉命乘船前往皇家礦場。我所乘的船,是一艘海船,長180英尺,寬60英尺。船上共有水手120人。這些人,全是由埃及精選出來的。這些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其心胸……,比獅還壯。

   船開行不久,水手預測大風暴即將來臨──雖然這時一絲風暴的跡象也沒有。

   果然,不久海上起了風暴,……禦風而前,船去如飛。……一浪高達八8萬尺……

   船翻了,其他水手無一倖存。我被一個巨浪送至一荒島,在這裏我足足待了三天。我最初躺在一株樹下。上面所蓋的,不是被子而是樹蔭。我很寂寞,因除了影兒外,再無人和我作伴。休息夠了,我覺得餓,於是便起來找東西吃。

   謝天謝地,島上到處是可吃的東西。我找到了無花果,我找到了葡萄,我找到了韭菜,我找到了魚,我找到了山雞,……

   ……當我升起了火,弄好了食物,我便拾起一個火把,同時將燒好的東西奉獻給過往神靈。


  諸如此類的短篇故事,內容豐富多彩。如果我們要把它分類,則有神話、傳奇、偵探小說、羅曼史、寓言和童話。故事的主人翁,不乏神仙鬼怪,不乏帝王公侯,不乏佳人才子,不乏平民百姓。最耐人尋味的是,從上述故事中我們發現古埃及人也有他們的灰姑娘。她也備受後母虐待;她也有一雙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妙腳;她也迷失了一隻漂亮的拖鞋;她有一個不但醉心於她而且無比忠誠的王子。

  如果我們把古埃及的寓言童話給人看,而不說明其來源。看過的人一定會說,這是剽竊《伊索寓言》及法國拉‧方丹童話而成的作品。因為它們的內容,也是以動物來表現人的言行,目的在於使人獲得教訓。

  埃及初期的文學作品,大都和宗教有關。詩歌文獻,最早的也在金字塔的刻石上。古代詩歌大都脫不了「對偶」及「重疊」的形式,埃及詩歌亦不例外。「對偶」及「重疊」的形式,不單埃及詩人喜歡,巴比倫、希伯來以及爾後頌聖詩的作者也喜歡。由古王國進至中古王國,文學也在跟著演變。演變的趨向是,宗教性的嚴肅作品漸少,世俗性的輕鬆作品漸多。《牧羊人的奇遇》,雖僅潦潦數行,實可作為中古王國時代一般作品的代表。

  埃及人早就發現詩歌有兩大要素,一是音調,一是意境。在他們觀念中,似乎一首詩歌,只要音調鏗鏘,意境幽美,外形差一點並沒有關係。埃及人的作詩技巧,可說和金字塔一樣悠久。從許多古詩中可以看出,詩人除「對偶」、「重疊」外,他們還會使用「押韻」、「雙關」等手法。

  女性追求男性,是埃及情歌、情詩的一大特色。從一個卷本中,我們發現有下面這麼一段:


    弟是姐的花圃,
 

    姐是弟的園丁。

    種滿鮮花香草,

    引來泉水錚錚。

    愛泉水明潔,

    姐愛北風清涼。

    姐弟相攜入園,

    共賞園內風光。

    歡然共敘心曲,

    使姐畢生難忘。

    但願月圓花好,

    不飲不食無妨。


  總之,埃及文學,雖屬片片斷斷,但卻豐豐富富。其中有尺牘、文告、歷史、符咒、禱告詞、纖歌、情歌、戰歌、訓諭、哲學論文、愛情小說,在埃及可說一切文體均已具備。

  有人指出,在埃及文體中,沒有史詩和戲劇。不過,從一種石刻中,我們發現拉美西斯(Rameses)四世誇稱,在一出戲中他曾扮演狄舍里斯(Dsiris)大神的捍衛者,由引可見埃及亦有戲劇,只不過現已失傳。至於史詩,凡到過勒克塞爾(Luxo)的人,如果去參觀神廟,在塔門上便可讀到刻在石上那密密麻麻的詩句。這些詩句,是歌頌拉美西斯二世戰功的。這算不算史詩我們不知道,不過就篇幅之長、內容之乏味而言,正和一般史詩不相上下。

  在埃及,歷史的編纂似與其歷史同壽。古埃及建國以後,斑斑可考自不待言,即建國以前,所存史料之豐富亦遠非任何民族可比。法老出征,必有史官相隨。史官負責記載法老出征之事。由於原則上只許記勝不許記敗,同時關於勝利細節又可隨意渲染,於是久而久之這類記載便變成了一種歌功頌德的官樣文章。約西元前2500年時起,埃及史家即已作出歷史代列王志。在志中,不但有名有姓,而且還有統治時期及每年的顯著政績。這種以時間貫串起來的歷史,已使後來學者大為不滿。他們呼籲年輕一代的史家另闢蹊徑。塞羅斯瑞特(Senusret)二世時的學者桑布(Khekheperre-Sonbu)即說:「拋棄一切陳腔濫調,把你自己心裏的話寫出來!」

  自遠處觀人,極難辨別好壞,研究古埃及文學也一樣。由於時間拉長了距離,我們也曾產生從古到今毫無變化的錯覺。事實上,像近代歐洲文學一樣,埃及人中產生了像但丁及喬塞一樣的人物。他們喊出了「古文革命」,他們主張用當時的語言來寫自己的作品。愛克拉通(Ikhnaton)所著的《太陽頌》,就是用當代口語寫成的。新文學與古文學相比,無論就內容與形式而言都強多了。不過,一段時間過去,這種充滿生氣、充滿活力的新文學,漸漸又變成了老八股。愛克拉通(Ikhnaton)的作品,在塞特時代被列為「古典文學」,那一時代的學生也須經過訓詁詮釋的工夫才能讀通。埃及文學所走的老路,希臘走過,羅馬走過,阿拉伯人走過,至今,我們也正在走。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世間什麼都會變,只有學者不會變」。 


  責任編輯:xiefei

  來源:中國經濟網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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