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學朱家全都是外向的B型,劉慕沙(右)、朱天衣母女,說起家中趣事和貓狗情事,笑話一籮筐。
 

  劉慕沙有寬闊的生命厚度,慷慨對眾生。朱西甯組文藝沙龍,或請作家胡蘭成來講學,女兒與馬叔禮、謝材俊、丁亞民等人成立「三三集刊」,朱家訪客總川流不息。站在廚房的劉慕沙,卻有擔當極了,拿稿費餵飽所有人;有時很「阿莎力」脫口而出:「沒關係,還有狗飯。」 



 
【聯合報╱本報記者賴素鈴、梁玉芳】 


  一七○公分高的朱天衣陪著媽媽劉慕沙走過來,正好是文學朱家裡最高與最矮的兩個。翻譯家劉慕沙不只是身形小,小女兒朱天衣常說:「我們家裡,媽媽年紀最小。」 

  不管多大的年紀,劉慕沙都是孩子臉。劉慕沙的老家,是被列為苗栗縣歷史建築的銅鑼鎮劉肇芳醫師舊宅「重光診所」。小鎮醫生的女兒,廿歲那年為窮阿兵哥朱西甯出走,留書父母說要與他「攜手同奔文學前途」。 

  客家女子劉慕沙,與山東上尉朱西甯,結緣於網球。 

  劉慕沙就讀新竹女中時,與同學劉玉蘭搭檔,贏得全省女子網球雙打冠軍。不久,鳳山寄來一封陌生人的信,朱西甯在信中問,他在南京有名女友叫劉玉蘭,是個網球好手,不知報上刊登的網球冠軍是否斯人?劉慕沙有感於他的多情,代筆回信,兩人互為文采吸引。 

  兩人繁衍了台灣文學史上少有的文學家族:夫妻著作皆豐,三個女兒朱天文、朱天心、朱天衣,是被作家劉大任暱稱為「『天』女散花」的文壇女傑。女婿謝材俊筆名「唐諾」,身兼出版人與文評、球評家;第三代謝海盟,曾是朱天心書中那個蹲在地上學貓的小女孩,也開始寫作。 

  劉慕沙常在入夜到屋後蹓狗,遙望每個房間燈光裡埋首創作的剪影,只覺真是氣勢很旺的一座小說工廠。 

  但老三朱天衣卻停筆了。她說,寫作是一生職志,得用生活、生命來供養,兩位姊姊都是;但她沒有辦法。她也曾叛逆想過:「為什麼我要走一樣的路?」 

  高中的她當年曾是民歌手、還可能成為「名模」;她著迷於平劇,當過高凌風的合音。說起往事,朱天衣爽朗地哈哈大笑,彷彿年輕時代的種種嘗試,都成了精采笑料。 

  訪談中,母女倆談貓狗、談童年,還有家人,未到場的成員,都未在訪談中缺席。這是個凝聚力極強的家庭,還不斷吸納流離無依的貓族狗族。劉慕沙不好意思地說:「奇怪,我對貓狗比對孩子更有耐性;對著牠們,什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

  劉慕沙有寬闊的生命厚度,慷慨對眾生。朱西甯組文藝沙龍,或請作家胡蘭成來講學,女兒與馬叔禮、謝材俊、丁亞民等人成立「三三集刊」,朱家訪客總川流不息。站在廚房的劉慕沙,卻有擔當極了,拿稿費餵飽所有人;有時很「阿莎力」脫口而出:「沒關係,還有狗飯。」 

  朱天衣在三姊妹中最像媽媽。兩個人比大而化之、比迷糊、比無厘頭,都很勢均力敵。 

  比起鼓勵或鞭策媽媽寫作的兩名姊姊,朱天衣說,她是陪媽媽吃喝玩樂的。對貓狗深情,她也不遑多讓,為了收容貓狗,她遷居深山,闢一方動物樂園。 



【2007/05/29 聯合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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