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昨晚去看醫生時,醫生又建議了……我該認真考慮嗎?他拿著筆,那樣地誠懇,我腦袋裏第一個念頭卻是:「對喔,這是一個觀察的好機會」──要命的可笑,我對不起醫生……我習慣地避開思考了,其實這應該是正向的思考吧?不然我該怎麼辦呢?fe,你能教教我,還能怎麼辦呢?
病情復發是緩慢的,這幾個月以來,時好,時壞,fe,我真正無助的是,別人都看不出來,牠們在我內在裏面的撕扯、鬥爭、凌刮和啃噬,像小小黑色的蟲子一般可愛的一小口一小口囓咬,牠牙尖齒利,小口小口地蠶食赭黑的心肝肺,我有肺嗎?我經常無法喘息,去演講的前二天,我居然崩潰了,好笑呢,在這時候呢,我連自己的手都控制不了,它們歪扭著固定的奇怪姿勢,藥掉地上了,我糊著眼淚鼻涕看著它滾落地上卻撿不起來,也許什麼時候我就將如此死去呢……
腦海裏一直只有這個疑問。fe,不能自殺,我要如何才能自然的死去呢?
發病的時候只有這個念頭,非常非常無聊浪費時間心神的念頭牠占據著我騎在我的頭上把尿撒在我的腦袋拿屎塗抹我的眼睛用腳踹踢去死吧去死吧你死了還不值錢呢她這麼說。
我繼續苟延殘喘無意義的呼吸等待死亡。沒錢呢!死了沒有受益人,命不值錢呢。
我就這麼繼續形如枯槁的呼吸,他問我:為什麼不寫些快樂的?我不快樂啊!總有過快樂的事情或回憶吧?沒有,我真的認真回想了,真的沒有。他嘆口氣,再不說什麼了。他不接電話。我也不接我的。醫生問我:有可以信任的親人或朋友嗎?我搖頭。這樣的我還要我再去對另一個陌生人訴說嗎?
這次的醫生不是我固定看的醫生,所以還有誠懇,還會詢問,我的醫生給我的只剩下一張撲克臉,我也懶得再對他說了,最近怎樣啊?差不多啊,我挑著能繼續拿藥的可靠字眼為自己寫病歷開藥單,瘋子不是傻瓜笨蛋,何況我不是瘋子。
我是什麼呢?fe,我是出生時被忘了掐死的人身,我知道她說後悔是嘔氣話不是真的,她說很多話都不是真心的,我相信她是好人,我原來應該也是好人……只是,原來從沒有人真正相信我……
fe,他的忌日快到了……這次我決定再
-2007-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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