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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杜米埃    給年輕藝術家的忠告

  我不在乎總統候選人是否擁有綠卡、擁有雙重國籍,他的子女是否在國外就學居住或置產購屋,以鞭屍般的手段扯出往生者的品德以此類推相關人等,雖然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邏輯,但我不在乎──相同的,我也不在乎候選人的宗教信仰,即使是邪門歪教,那是個人信仰的自由──祇要他在乎人民而不是選票,祇要他是有賢德有能力的好總統,就是外國人,我也不在乎。

  上午打了一通電話,它的結果才是我在乎的。 
  高一時從育達商職轉唸開明商工;當時的「東南西北和三開」都不是好學校,那是許多成績差或品行不好的學生的最佳選擇。在國三未轉學到永和之前,我待的是資優班,據說國三重新編班時我是被編入國文班,可惜我轉學了。轉學生照例都是直接被編入放牛班,於是我自暴自棄,我貪玩,放棄聯考的重要性,即使後來放榜出來的成績可以選讀較好的私校;當時的公司行號企業界對育達畢業的學生接受度頗高,就像廣告公司會在復興商工的畢業展上找新人一樣,祇是當時的我從不考慮畢業後的出路,祇在乎能不能跟好玩的同學唸同一所學校。

  我確實自暴自棄,但當時的班導師(也是我的國文老師)對我非常包容,她任由我在週記本上隨意創作甚至留下「欲知結果,下週待續」的字眼,她鼓勵我、支持我、肯定我,從沒放棄我,若沒有她寬大的愛與支持,今天的我肯定是另一種樣子,祇會更差,不可能好些。

  我非常非常想找到她,親口跟她說聲「謝謝您」;我非常非常想念她,她的影像深刻在我腦海裏,唯獨名字,我竟完全想不起來,祇記得她與我同姓。

  幾年前,我寄了一封電子郵件到開明商工,請求協尋劉老師,盡可能的提供了所有的個人資料和線索,但無音訊;現在年紀又長了幾歲,臉皮也厚了許多,於是直接打電話詢問,從教務處到人事處,都碰了軟釘子,告訴我不可能找得到。「校方應該會留有所有教師的資料吧」「不然畢業紀念冊上總能找得到吧」,沒有,無法想像對方的回答竟是「祇保留近幾屆的」……我確實感到訝異,因為我不是阿亮嗎?「凡走過必留下痕跡」,阿亮是這麼說的。但校方似乎毫不在乎有位老學生想找一位老師表達感謝的心情,那麼老師呢?我很想知道當老師的是否在乎教過的學生對他念念不忘是因為他的大恩大德……我想,劉老師應是不記得我這個學生了吧。

  祇是,當年生起轉學念頭時,與劉老師商量過,因為我不希望她誤會我轉學是因為不想當她的學生,劉老師很認真而肯定地贊同我轉學,另一位表態支持我的是汽修科的小虎老師,他常私下借文學書籍讓我帶回家看,他知道我想轉到復興時說:是該轉學,這個學校不適合你──當時前不久剛發生輟學生與外邊的幫派份子帶刀闖入學校尋仇的事件,事情鬧得很大,走廊上血跡斑斑……這是促使我決定轉學的最後一根稻草。

  為了我好而鼓勵我離開這所學校,這樣的好老師我永遠也忘不了。他們不以我的總成績來評斷我,包括短暫的偏差行為,他們還是相信我的本質是好的。他們從沒放棄過我。

  然而當我鼓起勇氣尋找劉老師時,校方卻很快就放棄了協尋,我不相信資料祇保留近幾屆的說法,那校史從何而來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由於這樣的心態吧。經我一再拜託,電話最後終於轉到總務處,總務處的呂主任聽了我尋人的原因後,願意盡力幫我搜尋舊資料,問我留下聯絡方式:有消息會馬上通知你──我終於感到有些安慰,相信呂主任是個好人,不管能不能找到劉老師,幸好還有人懂得將心比心,幸好還有人肯定一位好老師的偉大是不該被遺忘的……



  -2008-03-12- 於國父誕辰紀念日暨植樹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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