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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是假的,袋裏的東西是真的──曹雪芹用的是這個方法。
紅學家們左說右說橫說豎說,無非在說袋是真的!
袋是真的?當他們認為袋是真的時,袋裏的東西都是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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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人文關懷,已是鄰家飄來的陣陣焦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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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家,多餘的人。
如果思想家不知自己是「多餘的人」,還算什麼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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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逮到野馬,馴師拍拍牠的汗頸:
「你要入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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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聰明」是長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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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已經告訴大家我要墮落了,怎好意思就這樣又上進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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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有一天傍晚坐在樓梯口睡着了,忽然覺得被人抱起來,一級一級上去,迷糊中知道是爸爸,他的胸脯暖暖貼著我,菸草的氣味,鼻息吹動我的頭髮,可惜樓梯走完,進房放在床上,脫鞋蓋毯,我假裝睡,又睡着了。下一天傍晚,估計爸爸即將到家,我便坐到老地方去,閉上眼,一動不動……
『這孩子真糊塗,怎麼又睡着了?』
小人被大人用指節骨擊在頭上,叫做『吃火爆栗子』──我的悲觀主義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我說:「沒什麼,你爸爸缺乏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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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喬伊斯的「流亡就是我的美學」是很濶氣的。不用那樣濶氣,美學就是我的流亡。
──摘自木心《素履之往》(雄獅圖書‧清泉小叢書‧1993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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