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片雲】十年待得驚喜來 @ 無酒館

現代人走路的樣子

很近似追逐飛蟲的雞，

還好，

現代人的臉都很近似

沉思的猩猩，

發現這一點，

自覺做人還蠻有希望的。

──摘自《散文阿盛》

    下午三點，如約到面試地點，打了電話，結果對方臨時有事或是忘了，總之對方人不在台北。另擇日嗎？又恐中途殺出程咬金，我可不願冒這個險；那麼就等對方回來吧！好，這一等最快也得等到四點半，我雖心急也得把握面試機會，嗯，就四點半吧。

    一個半鐘頭，如何打發時間呢？眼睛一瞄：「市立圖書館─前方200公尺」綠底白字的指標讓我眼睛一亮，一個半鐘頭恐怕還嫌不夠呢，便晃悠悠地走過馬路往目標前進……

    建國南路上原來有許多藝廊，但沒特別吸引我的，就在快到圖書館時──二手書店！有一間乾淨明朗的二手書店悄悄地躲在一邊，毫不猶豫地推門而入。雖然排列整齊，但文學類的書不算很多，也有幾本亮眼的絕版書，譬如何懷碩的《煮石集》、杜思妥也夫斯基遠景版的《罪與罰》《被侮辱與被損害者》……，大部分的書況保存甚佳，只是衡量口袋……唉。

    就在我將行巡告結之際，眼睛又一亮，比之前更大更亮的發現──《散文阿盛》！天知道這本書有多難找，平時在二手書店已很難找得到阿盛老師早期出版的散文集了，尤其這本，更是書中瑰寶，收錄的作品都是當時精選中的精選，更重要的是，它是盛師作品裏唯一放上許多照片和手稿的書，為何這麼好的書會這麼難找呢？

    我毫無半秒鐘猶豫的馬上取出結帳，還和老版聊了一下：

    「老闆，真是太感謝了！我找這本書已經找了快十年了呢！」

    「阿盛早期的書的確不太好找，尤其是希代版的，因為希代後來不出文學書了，像我們這些賣舊書的，一看到是希代的書，通常都不會特別去注意作者是誰，都當是言情小說，那不好賣……」

    「對啊，我們好多朋友都在找這本書，能在這裏找到真是太感謝了！」

    老闆似乎也為我感到高興呢，說：「若在十年前，阿盛的書應該會比較好找，那時候他很紅……」，我心裏想：「現在還是很紅的啦！」

    雖然覺得有點驕傲，但終於忍住沒說「他是我的老師哦」這樣的話來，那樣似乎太炫耀了些。今天是教師節耶，怎麼反而是我得到最想要的禮物呢！這樣的驚喜和幸福感充盈整個下午，竟莫名地開始覺得有點對不起老師了，怎麼會這樣呢？後來我想，大概因為是教師節吧，「這麼大的驚喜」應該留著送給老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