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夏天,我在忠孝東路四段的巷子裏遇見薛岳,當時已得知他患病的消息,但氣色看上去並無明顯病容。當時有股衝動很想走過去跟他說:「我很喜歡你的歌,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當然沒勇氣說,對於之後不久他告別了世界,說不上是否感到些許遺憾,只是覺得,他應該不在乎吧──不管有沒有人支持或給予肯定的掌聲,我想,他都不會在乎吧……
 

  你走了嗎?如果還有明天 文/conjee



  有人的歌是為了動聽,有人的歌是為了感人,還有人的歌是為了在流行的大潮裏吐幾個令人作嘔泡沫,但有的人的歌本身就是生命。經常能看到有些人在接受採訪時大言不慚的說,音樂是他們的生命。我總是想,不知道他們是否聽過薛岳的「如果還有明天」,他們是否真的理解音樂與生命的意義。

  薛岳的音樂與現在所謂的搖滾樂比起來,輕多了。而就是這樣的音樂在臺灣也算是異類。以前一直以為薛岳的音樂老氣橫秋。但聽了不少薛岳的歌以後,才知道薛岳也有一顆年輕躁動的心,他的熱忱能打動每一個人。在「搖滾舞臺中他唱到「多麼希望你的喝彩,隨著那節奏慢慢散開,快站起來,不要走開,讓我們大家一起搖擺」,渴望成功,渴望交流,年輕的薛岳是那麼憧憬著自由與熱情。我非常喜歡他在《天梯》中「溫柔的拒絕」這歌。這首施孝榮詞曲的作品寫到「年輕的日子應該是多姿多彩,難道你真願意讓他一片空白」,誰沒有過年輕荒唐的日子,而這段日子卻又是永遠難以忘懷的。

  音樂就是薛岳的生命,而薛岳對音樂的執著也從沒改變。直到他發現肝癌晚期,面對死亡的來臨,薛岳不是恐懼逃避,也不是恣意揮霍,即使知道每一次錄音,都是加速自己生命的終結,但他仍將自己的人生歷程化作音樂,也就有了令所有人動容的「如果還有明天。「如果還有明天,你要怎樣裝扮你的臉,如果沒有明天,要怎麼說再見」,多麼樸素的詞語,但它包含了薛岳所有的思考與企盼,明天是希望,而對薛岳則是遙不可及的夢,他用生命譜寫了最感人的篇章。

  最初聽他是在一個電臺節目中,始終不能忘記主持人的話,「每當沮喪的時候,每當對社會失望的時候,總是會聽一聽它,因為我會發現也許明天會好,因為我還有明天。」 生命在死亡面前是最脆弱的花,它隨時會凋謝。但死亡卻不能讓某些人失去信心,每回傾聽薛岳的「如果還有明天」,我彷彿都能見到薛岳在錄音室忍著疼痛,大聲唱著「如果還有明天……」用自己最灼熱的生命放出最絢爛的光彩。

  意想不到在多年以後居然能聽到另一個版本的「如果還有明天」,這就是劉偉仁版的「如果還有明天」。劉偉仁,臺灣另一位執著的音樂人,以在臺灣少有的Blues風格聞名,他的一曲「
離身靈魂」成為經典之作。劉偉仁也是薛岳的好朋友,在薛岳去世以後,他把思念與懷念化作了一首經典作品「你走了嗎」,在蘇芮的專輯《牽手》中,蘇芮的父親正值去世,蘇芮選中此曲把它演繹成對父親緬懷的一首作品,感人淚下。而我去一直想聽聽劉偉仁的演唱,聽聽他對朋友的心聲。

  真的沒想到在劉偉仁的「如果還有明天開始演唱的就是「你走了嗎中感人肺腑的一段「你轉回頭,這條路不該你走,你轉回頭,我替你跟他們要求」。說實話對劉偉仁,我只聽過一首「刹那表情,不定的表情只在刹那,而人生變遷豈不也在刹那。劉偉仁的嗓子比以前更沙啞了,也更輕易佔據你的心。曾經一直在想像劉偉仁版的「你走了嗎,想像他的感情澎湃,但在這裏其實只有簡單的幾句,沒有太多的煽情,但那種經過歲月的洗禮,對逝者不變的真情,還是表露無疑。當隨著音樂的漸進,當劉偉仁唱出「如果還有明天」這一句,還是忍不住為之感動。每一句的歌聲都似是融入了愛,恨,悲,泣。那種感動是難以言表的,它是一種對的生命的體驗。這是一首現場版的作品,在最後臺上臺下已融在了一起。我想無論是劉偉仁,還是薛岳都會被現場歌迷的融入所打動,他們追求的就是音樂的理解與感動。

  要走的人走了,活著的人還會好好的活下去。

  對於薛岳,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儘管他有著那首被傳唱已久並收入百大歌曲的「如果還有明天,儘管他的專輯《生老病死》入選了臺灣最佳百張專輯,儘管他是國語歌壇上首批的搖滾嘗試者,儘管五月天陳珊妮高明駿都曾翻唱過他的歌,然而今天我們可能記住了甜蜜蜜的鄧麗君,一條魚似的雨生,大地上的家駒,卻把這個用生命燃燒歌唱生涯的歌手忘了,因為在如今的歌壇,他早已被淹沒時代的轉換中。 

  喜歡上薛岳是個很偶然的機會。朋友傳了首「
如果還有明天
給我,劉偉仁的版本,歌曲的末尾處,劉偉仁有些哽咽的說道:「這個人叫薛岳。他呢在演唱會上說了最後一句話,讓我們讓我們,就哭了,今天我們一起把他結束。這是我第一次聽到薛岳這個名字,第一次聽到一首如此震撼人心的歌,他告訴我們要把握住生命中每一次感動,因為如果沒有明天,連說聲再見的機會都將失去。那以後我就開始留意起薛岳這個音樂人,很疑惑是什麼力量能讓他在生命最後的階段將這首歌留下,直到有一天我在《生老病死》這張專輯中聽到了他的原唱。一個面臨死亡的人唱出來的感覺不是頹廢不是悲痛,而是將剩餘的生命激情揮灑以及最終的告白,或許更多的還有他的不捨和他不服命運安排的一種抵抗。
 
  有一度李亞明和薛岳被認為是國語搖滾的希望,因為歐美樂壇中六零年代的搖滾歌手是個不可逾越的鴻溝,影響著所有的國語樂壇。再加上當時臺灣能夠堅持做這種POP-ROCK音樂的人不多。是薛岳用他叛逆的形象,執著的精神燃燒起了整個臺灣歌壇。正是在這些搖滾樂人不懈的努力,國語搖滾才能擺脫歐美的影子和本身舊時民謠壟斷的氛圍,才有了一批又一批橫跨流行與搖滾之間的原創音樂人,像伍佰,黃韻玲,張震嶽等等。薛岳窮其一生的精力為樂壇的發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薛岳在他並不長久的演藝生涯中共發行過五張專輯《搖滾舞臺》、《天梯》、《不要在街上吻我》、《情不自禁》、和《生老病死》。我僅收藏到了第一張和第五張。《搖滾舞臺》是他最為成功的一張專輯,在當時一個音樂風格保守的年代中,製作人李宗盛和薛岳用對青春的感悟,漂亮的吉他,沸騰的鼓點,真實的情緒貫穿整張專輯,讓臺灣搖滾從一種曖昧的氣氛中衝了出來,並開始起艱難的路程。第二張專輯《天梯》是比較柔和的曲風,其中「溫柔的拒絕、「機場、「失去聯絡等情歌在薛岳深情的嗓音下感性萬分,他對愛情的癡狂讓人刻骨銘心。發行這張專輯的時候,薛岳因肝病住院,身體開始虛弱,並從此煙酒不沾,那時他年僅31歲。 

  1990年8月,薛岳36歲,推出了最後一張專輯《生老病死》,當時他已經被證實到了癌症末期,卻仍舊沒放下自己喜愛的音樂,將一生中的最後段旋律展現在我們的面前,這張專輯可以說是他焚燒了自己的生命換來的,是張靈魂之作。一個固執理想一生搖滾的音樂人對生命的渴望以及傷痕累累的內心讓人心酸痛楚。9月薛岳用自己最後的精力開了<灼熱的生命>演唱會。他拖著絕症的身軀出現在了臺北國父紀念館的舞臺上,已沒有人會去計較演唱會的成功與否,因為他們看到的是一個音樂人生命的最後進行式。他感慨的說道:「我在三十歲以後,決定要做自己的音樂。這幾年來,我拼得很凶,可是沒有幾個人看得到我心中的那種焦急,那種憤怒,造就了這幾年我的個性。可是慢慢因著年齡的因素,我明白了,我很多東西並不是用撐的,應該有很多方法,有很多管道。我才剛明白,生命卻已經來不及了……他流著淚唱完了「如果還有明天將自己的生命劃上了永遠的句號,至始至終他堅強的反抗抵不過生老病死,但是他面臨死亡的態度卻讓所有的人臣服。這就是薛岳,一個和搖滾精神劃上等號的人。 

  薛岳的一生應該是驕傲的精彩的,就像家駒雖然已離開了我們,但那種不羈質樸和頑強闖蕩坎坷道路的氣勢令所有的人為之傾倒。我們無法將薛岳再次召回,他就像灰色的軌跡早已在我們的心中留下陰影。他用死亡譜出的樂章依舊充滿陽光。我要用五月天的話來結束此文:薛岳一直是我們的指標。
 


   36歲的薛岳在這一年面對了人生中最痛苦的生命掙扎,卻也在劃下休止符前,他將自己的生命用音樂燃燒到最後,留下燦爛的光輝樂章。 

  這一年,薛岳真的好忙,忙的卻好有意義。第五張個人作品「生老病死」及「灼熱的生命」演唱會在多位好友的努力配合下完成,在他走前,他仍不忘記留下這些他熱愛的音樂,希望在音樂裡帶給我們生活上的不同體驗。 

  作品「生老病死」不僅是薛岳個人音樂上的成長紀錄,從搖滾、爵士風格蛻變為更自由的音樂型式,也是個人演唱詮釋的最佳表現,雖然他在唱片製作過程中,虛弱的身體讓他一天只能工作三小時,過時則可能會發燒、體力不支,連在錄音室唱歌都必須以高腳椅抵住臀部支撐上半身的重量才能順利完成,但是他的毅力和來自生命中的親身感受讓他在唱腔上有著豐富的情感表現。一張薛岳用生命餘燼然燒出來的作品聽來格外讓人感動。 

  有人說薛岳的「生老病死」專輯是「捶著傷口」錄出來的,那又何忍答應讓一個身體虛弱的人再去面對群眾舉辦一場「加速自己生命燃燒」的演唱會呢?薛岳試圖要在生命的盡頭前綻放自己最後的光芒,他用信心和對音樂的執著完成了這場於國父紀念館的演出,雖然館內早已準備好救護車和醫護人員,他還是精彩唱完了演唱會!那一夜,不僅是媒體閃光燈的集中地,更是台上台下音樂感動淚水的一夜。 

  演唱會後,薛岳在媒體寫了一篇文章,其中一段說:「幕總是有起有落,現在對我個人來講,就是落幕的時候了」。不禁讓人想起了Queen(皇后)合唱團的一首歌The Show Must Go On,歌詞中寫道:「縱然我的心已碎,臉上的彩妝將落,我仍會笑容以待」。薛岳就是這樣,在人前絕對是張笑容常開的臉,「灼熱的生命」演唱會裡還不斷表現出他的幽默感,但卻也就是這樣才格外讓人心疼。

  十月二十四日,他要求剪去蓄留多年的長髮,只因為他「不要再麻煩媽媽了!」, 十一月七日,下午2時零4分,薛岳安詳地走了,他的生命真的落幕了。 





薛岳生平紀事:
 

1954年,10月4日出生於台北市內江街婦幼中心。上有兩位姐姐,為家中獨子,當時家住台北市信義路,父親為公務員,母親持家。 

1955年,1歲,長得白胖乖巧人見人愛,但只要一哭就會挨父親的打。
 
1956年,2歲,氣管敏感,常感冒。
 
1957年,3歲,家遷台北市長沙街,考入靜心幼稚園讀小班。 

1958年,4歲,唸中班,喜歡唱遊課,參加全園唱歌比賽得了第一名,母親逢人就炫耀:「小岳會唱歌」! 

1959年,5歲,入國小一年級,先在桃園借讀二週,然後轉學老松國小。
 
1960年,6歲,父親嚴格規定每晨五點鐘起床,練寫五十個字,因此一二年級時大楷都是班上寫得最好的。 

1961年,7歲,自小是左撇子,但父母依傳統觀念要他「正規」地使用右手,因此挨了不少打。 

1962年,8歲,三年級,人長得又白又瘦,頭倒大大,外號就叫大頭。 

1963年,9歲,常穿黑夾克,面部輪廓愈來愈像混血兒。 

1964年,10歲,父母在多年的意見不合後終於離婚。失去母親可以依靠,生活頓失重心。 

1965年,11歲,父親再娶,家中添了一個小妹妹。 

1966年,12歲,小學畢業,考上松山中學日間部。有一次因為成績單上有一科紅字,想到父親曾嚴厲警告而投奔前母,而在父親把人帶回後責打了一頓並要要剪他的耳朵,以教訓他的背叛行為,大姐麗霞跪求父親剪她的耳朵代替,因而逃過浩劫,從此與大姐有更密切的親情。
 
1967年,13歲,母親將他接去住了年餘。愛上打籃球,入選校隊後衛;參加全校雙槓、單槓比賽,開展了人際關係,性情開朗起來。 

1969年,15歲,與同學黃文奎、張衛禮氣味相投而結為好友。因為文奎的哥哥是學校的鼓號樂隊隊員,而由文奎學自哥哥的打鼓知識轉授給他,兩人常在大腿上練習打鼓。由於住處二樓住了一位合唱團的鼓手,每天在陽台練鼓,深深吸引了他,後來三樓又搬來一位合唱團主唱,受他們啟發不少。 

1970年,16歲,考上崇佑企專,因為父親帶後母出國的機會,隨姐妹們重回母親身邊過日子。其間認識一位學姊並墜入情網。 

1971年,17歲,轉學入醒吾商專,由大姊介紹加入「陽光合唱團」打鼓。因為抽煙而遭生母第一次打。白天上課,晚上在中泰賓館上班打鼓,下班後同夥伴吃喝玩樂,開始縱情菸酒。 

1972年,18歲,每月可領三千元薪水,懷疑讀書是否有用,終於被「留校查看」。 

1973年,19歲,辦理休學,入伍。入伍前,名主持人余光在電視節目「青春旋律」中特別為他送行。空軍三年,先編入台南防砲部隊,輪流負責伙食,學會做饅頭。 

1974年,20歲,急性肺炎住院,期間與護士談戀愛,出院後,他調職台北藍天藝工隊,她調到台北空軍醫院,薛岳對這段感情十分在意,但不久便因第三者介入而失戀,萬念俱灰,企圖吞食安眠藥自殺獲救。在醫院裡醒來後了解人可以一夕之間如此絕情。組織搖滾城市合唱團。 

1975年,21歲,在藝工隊,常因不識譜而遭人恥笑,發奮學習五線譜,之後看譜、抄譜十分俐落,周末在美軍俱樂部打工。 

1976年,22歲,退伍,當日戒菸,慶祝新生活開始,實則因為抽煙後歌喉會受影響。次日便開始鼓手生涯,在「震撼」西餐廳上班,月薪一萬六千元。 

1977年,23歲,開始在音樂上尋求突破,自組合唱團,向菲律賓歌手學唱歌,並在菲僑俱樂部打鼓唱歌。 

1978年,24歲,鼓越打越好,場越跑越多。 

1979年,25歲,認識一個女友交往了三年,結局仍是分手。 

1980年,26歲,擔任崔苔菁「夜來香」電視節目專任鼓手,第一次接觸電視節目策畫,並由張剛賢處學會節目製作。 

1981年,27歲,回俱樂部上班並由幕後走到幕前主唱,歌聲與演唱方式都受到鼓勵與肯定,信心大增。 

1982年,28歲,唱歌興趣更濃,毅然於放棄月薪六萬元之打鼓工作,由李亞明介紹與「拍譜唱片公司」接觸,決心向唱片界進攻。 

1983年,29歲,加入高凌風舞台表演陣容,投入製作群,了解國語唱片市場,加盟「拍譜」。偶爾在電視台上唱歌,早上九點通告,下午六點才輪到錄影,還要被主持人取笑奚落,無限辛酸,更使他發奮成功成名後才有路可走。 

1984年,30歲,與拍譜唱片接觸一年半後,開始灌錄專輯「搖滾舞台」。製作過程中,罹患肺囊腫住宏恩醫院院一個月。出院續作時和製作單位意見溝通產生問題,然後又得肝病住院。因為情況混亂,情緒低落,全面封鎖消息,外界並不知肝病消息,出院病體未癒,在續作唱片「搖滾舞台」出版時,人巳累垮,毫無體力上電視打歌,竟造成「歌紅人未紅」之怪現象。氣得天天喝酒澆愁,並出車禍,失望與挫敗使其曾認真地想退出唱歌的行列去工廠做事。 

1985年,31歲,第二張專輯「天梯」出版,主打歌「機場」造成轟動!「薛岳」變成一個鍍了金的名字!但是,肝病在酒與勞累之後復發,雖只入院一月,元氣卻大傷!身體極為虛弱,也了解了肝病的可怕,從此戒酒! 

1986年,32歲,擔任「蘭陵劇坊」舞台劇「九歌」音樂設計並參與演出,在導演卓明的帶引下,驚見一個音樂之外的新世界。第三張專輯「不要在街上吻我」出版。肝病再犯,在家中休養。虛弱使個性急躁的他意志消沉,懷疑自己能不能再忍受「像個廢人一樣的躺著」!又一次想到「死亡」,念及母親,知道自己無權這麼做,他認真地看醫生、吃藥、靜養。身體漸趨穩定,參加卓明帶領的戲劇成長團體,開始與伙伴認識這個社會,了解自身並開始讀書,有計劃地到國外吸收音樂及表演的新知。11月15日,與幻眼合唱團及李亞明一起到東京新宿的Live house“Freaks”做兩場表演,演唱自己的作品及一首日文歌及英文歌,台下多為留學生及日本愛樂者,觀眾反應非常熱烈。
 
1987年,33歲,第四張專輯「情不自禁」由天狼星唱片製作,可登唱片出版。體力漸佳,開始進健身房,練出幾塊稜角分明的肌肉,十分得意。與李亞明合辦「燃燒的誘惑」演唱會。認識法國女友瑪麗,瑪麗教他許多東西,並一起欣賞爵士樂,雖然瑪麗最後仍回國,但他郤對這段戀情刻骨銘心。 

1988年,34歲,開始擔任唱片製作人,製作伊能靜「19歲的最後一天」專輯。在新開播的中廣青春網主持「午安陽光」節目。 

1989年,35歲,參與「讓世界都知道」合輯演出,並巡迴全省演唱34場。參與「民風樂府」訪美演唱會。參與「把愛找回來」活動。主持中廣青春網「新鮮派週日現場」。十月,赴大陸看唱片展,並與崔健暢談音樂,在大陸期間連連發燒,疑是感冒,在北京協和醫院看診,醫生用手觸診發現硬塊。回台北檢查肝功能仍為正常,在協議以超音波檢查後才發現肝腫瘤已七八公分大。病中,仍製作郭子「純屬虛構」專輯。十一月腫瘤已發展成十一二公分左右,敏感的他以話向醫生套出得知是肝癌的事實,緊鑼密鼓策畫第五張個人專輯「生老病死」。進榮民總醫院,於十二月二十日手術切除肝上壞細胞。手術期間,十數年從未聯繫的父親由媒體得知消息,在去榮總看病時順道探望薛岳。開刀後採用自然療法、素食、用多種偏方。 

1990年,36歲,三月,考慮再三後仍隨「民風樂府」赴美國巡迴演唱,一路發燒,仍堅持完成全程。回國後檢查身體,醫生告知還有半年時間,與母親在各自房間哭泣。八月,「生老病死」由「新笛唱片公司」出版。唱片製作過程中,一天只能工作三小時,過時則會發燒,體力無法負荷。九月十七日,於國父紀念館舉辦「灼熱的生命」演唱會,全場爆滿並起立鼓掌三次,久久不歇。竭盡全力利用時間參與各種義演、公益活動。十月七日原訂由初中同學張衛禮陪同至大陸尋醫,卻在六日晚間頭疼欲裂,急診後發現腦中有瘤,腦血管破裂而影響視力,住進榮總胃腸科122病房37床。十月二十四日,自己已無體力梳頭,要求剪去蓄留多年的長髮,「不要再麻煩媽媽了!」,十一月起,一天二十四小時皆在睡中,雖閉目,眼球仍有活動。 十一月七日,下午2時零4分安詳去世。十一月八日大斂。 十一月十三日在榮總懷遠堂舉行告別示,遺體在基隆火化。骨灰厝台北市外雙溪雙溪公園旁之寺廟。  

 
薛岳個人歷年作品: 

搖滾舞台(1984)
天梯(1985)
不要在街上吻我(1986)
情不自禁(1987)
生老病死(1990)
灼熱的生命(1990) 

 

其他: 

●1988年為伊能靜製作專輯「十九歲的最後一天」。
●1989年薛岳與李亞明、王(宗正)柏森合作發行合輯「讓世界都知道」。
●1989年抱病為郭子製作專輯「純屬虛構」。
●1989年參加「把愛找回來」公益活動合輯EP。
●薛岳與未署名女生合唱之情歌對唱作品「戀愛星座」


資料引用:http://www.cdnet.com.tw/Catalog/ShowPerformer.asp?PerformerID=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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