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Caspar David Friedrich-Cemetery at Dusk 1817

是很清冷……

很高興有人對我居住的這個城市感到一些興趣……



當我站在住處一樓仰望著那迷人的暗鵝黃色燈光時,我的右手邊經過一條小巷,再過去就是主要的大馬路。通常我將這條回家的路線稱為「前門」。因為當我乘車在路口下車走回家,不用五分鐘路程。那位厚唇的朋友,就住在我家到馬路之間的某棟公寓裏。

偶爾,我們會陪另一位女同學搭另一條路線的公車;那下車的地點離那同學的家比較近,但我回家的路線就會變成從另一頭的後邊彎轉進來──所以才叫「後門」。那位女同學我只有在夢中才會認得她,她幾乎沒什麼特徵,唯一的特徵大概就是「女同學」,就像大部分的,你覺得容易親近但不特別親切,不平庸也不特別醜或特別美,我跟她的關係也是淡淡的,但較之厚唇朋友,跟她在一起讓我舒適些。

記得有一次,那時天色已很黑暗了。三人一起下車後,朋友揮揮手就急趕回家,我和厚唇朋友看她的身影在街路上很快就隱沒不見,轉身我們走「後門」回家。下車的站牌應是「□□教學醫院」吧?我不是很確定。照習慣,我們穿越院區享受短暫的「非都市浪漫」。

院區非常大,雖然種了許多高大森密的樹,但令人感到十分肅穆。

那天的夜晚有點清冷,像大雨過後鄉間的氣味,令人不覺感到愁悵起來。厚唇朋友也意外的安靜,話很少。透過叢叢交錯的林木,遠處透過來的是一朵小小慘白的路燈,那樣寂寥地,將無形巨大而沉默的恐懼挾著夜風吹到身上來,彷彿水籠裏的囚犯被迫穿上一件浸溼冰冷的厚大衣,將身體意識都凍僵了,我不禁起了哆嗦,正想開口說話,厚唇朋友先出聲了:「哎喲,怎麼今晚這地方特別陰森森地,感覺有點恐怖啊……」(啊,那正是我的感覺!),我說:「是啊!」──卻突然長了些勇氣出來,那厚重溼沉的恐懼也頓時清淡了……


( 未完成 )


-2006-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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