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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伊斯坦堡的鄉間小路(攝影:鳥人)
──有些東西她必須找回來以填補那些被丟掉的黑洞──她想起《冬日將盡》裏席薇亞充滿希望的那一個清晨,宛如迴光返照那般明亮快樂....
她有意地提早了睡眠。
吞服了二顆安眠藥和鎮定劑──嗯,她決心有所改變。
一整晚,她處理了幾篇舊作,整理了一下網誌,錯過了電視講經的時間,她也沒特別在意,因為處理完這些,她就要去沐浴,之後唸經,然後吃藥,就寢;她特別留意時間的操控,凌晨二點,她比這些日子以來提早了四、五個鐘頭呢。
五點,她在不安穩的睡眠狀態中決定醒來,沒做夢,大概是放了金剛經的作用,她腦袋裏充滿了唸經的聲音,以前她靠梵唱才能安全的入眠,這次卻為此所擾,她有些困惑,是最近業障太重了吧?!她帶著90%的肯定猜測。不然肩胛骨不會如此痠痛,像背了整晚帶刺沉重巨大的十字架,儘管用力伸展筋骨,一放鬆,它便又整個緊縮在背上,在身體裏緩慢而持續地絞緊──她感覺即將成為一具活的木乃伊正被一束束隱形的白布纏繞,〝再使點力,用力拉緊〞──那群人在她身體裏面吆喝著。
〝昨晚,他們都還好吧?〞──這樣的念頭一出現,便像不慎踩到地雷般讓她驚嚇地急縮腳──她已經離開他們、不再屬於他們了,她需要有長期自我抗戰的準備嗎?〝如果沒有「我」就沒有需要抗戰的對象〞,應該要有如此轉念,她再一次對自己催眠洗腦:沒有我沒有我沒有我....要命的相對論,怎麼那麼頑強無理。
看著明亮白花花的外面世界,充滿蓬勃朝氣,強大的能量就在窗簷外不遠處朝她炫耀;再過一陣子吧。
今天她得把學生的作業改好、再擬想一些輔助教材,還有洗衣、擦地板....對,擦地板,這是一年前每個週末都會做的事,有些東西她必須找回來以填補那些被丟掉的黑洞──她想起《冬日將盡》裏席薇亞充滿希望的那一個清晨,宛如迴光返照那般明亮快樂──沒有人知道她經常在夢中與那些往生者的聚會,與她陷落般持續著的無望的恐懼。
這一個清晨,她打算讓自己像席薇亞一樣感受希望與快樂,如果她效率依舊,或許她還有充分的時間可以好好的讀本書。
-2006-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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