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無酒館地窖(雛型)
偶與文友閒聊,說起我的夢想,「無酒館」便是,祇是它是我無法落實在現實中不得已呈現的方式。
真心想要有間『無酒館』,一處文人無拘束可以自在聊天聚會的處所,如昔時的「波麗露」與「明星咖啡館」,若有人願在樓下擺舊書攤,那我會更歡喜。
圖:PICASSO
外頭的天色漸漸暗了,我逃避的睡眠幽幽醒來。頭在疼,裹著頭疼的毛帽掉在一旁了,它不護着我,自個兒窩進沙發一角,任我逐漸蘇醒的思緒無所定處地亂飛……
除了不斷點煙抽煙,他的感知全落在這雙冰凍的雙腳上──真冷,真冷啊!他喃喃重覆著,走去將窗戶關了起來,這樣會不會空氣不流通啊,自己抽煙不打緊,還吸自己的二手煙麼,遂又將窗戶拉開了些,開開關關、拉拉掩掩地,直到調整到自己認為最適合的位置上,雙手縮進外套的肐肢窩裏,冒險地往街頭上望了望,街路上縮著脖子疾走的路人,嗯,是真的冷,沒錯。
前幾天二樓重新裝潢,猜測是三樓的安親班要擴大營業,但看那大片的白色霧面玻璃門,又想似乎不太可能,那麼,是有辦公室要遷進來嗎?
週五課後,上樓時經過,難得大門敞開著,迎面而來的是壁上一幅精緻的公寓繪作,忍不住往前又探一步,幾座石膏像分立架上,靠街的牆壁上掛著一大幅正在擠青春痘的年輕人照片……因為興趣,我竟站在門口就著眼幅所見好奇地向內張望,這時,一位男子從裏面突地走出,我嚇一跳,他嚇一跳,像突然看見鬼一般地說:沒想到有人……
二日返鄉,六日返回台北,期間每日早上六點起床,七點跟著大表哥去道場作早課。據說,道場師父眼盲心不盲,不問姓名或生辰,只要將問題向他請教,他便能知前後因果,告訴你該如何解決、能不能解決。這次去,主要是請求他幫助父親渡過化療危機、恢復身體健康,再則調整自己多年來不正常的生活作息,當然,也順便向他請教關於未來方向等等……。
X'mas Eve,我的耶誕大餐是Sogo地下街的雙份起士蛋包飯,我喜歡吃起士,所以總要求double,雖然有些奢侈,不過是「耶誕大餐」耶,總不能還吃7-11的麵包吧!
回到居處,把影碟機安裝了,欣賞電影「Before Sunrise」便是我的耶誕特別節目。煮好咖啡,戴上眼鏡,抱起藍色碎花的小靠墊,熄燈……
圖:一家位在二樓名叫「AKI」的咖啡館
確定新居的前一週,某個午後,「馬車道夫人」在陪我到台北去看房子後,我們來到了中山北路上一家位在二樓的咖啡館,巧的店名就叫「AKI」;祇有舊友知道我過去叫「AKIKO」,一見「AKI」,我們相視而笑。
我說:「讓我想起在日本伊勢佐木町街上,妳曾帶我去過一家位在二樓的咖啡館呢,那感覺好像……」
馬車道夫人微笑:「妳還記得啊,」
圖:Wyeth - Wind from the sea (1948)
其實晚上11點後,新居主臥窗外的大馬路上,車流聲就小了,世界變得很安靜,安靜得好似整個地球上祇有我一個人,然而我必須保持低音,像身態一般,低調的過日子;新居是老房子,隔音並不好,對門的鄰居是這棟樓的「地下樓主」,前任房客就是被他們「趕」走的──他們向房東不斷抱怨投訴──哪家夫妻不吵架,也許偶爾也會練練手腳活動一下,可想見鄰居擅用語言的誇飾法,讓房東不得不趕走他們……
經過幾次買玉經驗,我以為是自己與「玉」無緣,買的墨玉觀音總是在突然的一個念頭出現下,大方就送給了人,而我不覺可惜也不思念,反而為墨玉找到更適合它的主人而感到高興,唯一為自己買的玻璃玉尾戒,戴不到一個星期,就被自己粗魯的擦拭中斷碎了。
莫名的頭疼已連續好幾天了,猜想是與居處未定有關係。「住在哪裏」這個問題纏繞我已歷數月,外在因素與自我反覆不定的思考已使我疲乏至極,日前夢境中人事紛雜,記不清發生了哪些事,出現了哪些人,有快樂,有不快樂,但最後留存在記憶底最深刻的印象只有一個──我崩潰了,整個人發瘋似地狂吼狂叫,我無法擺脫將我滯溺的泥沼,像被困在繭中的蛹,無法脫繭而出,面對著時間的迫近而奄奄一息,死亡一步一步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