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蠅生】阿爸生日的圖文故事－無酒館

圖：爸媽和我

　　我總笑鬧阿爸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因為他是兒童節出生的，其實阿爸不是四月四日出生，說指的是農曆，不過我和兄弟們都深信阿爸的個性還是因此受到相當程度的影響，童心特重，愛開玩笑，有時裝傻，有時說得跟真的一樣，看他眼神欲判斷所言真假，那是白了工，你還沒弄清楚，轉眼他又顧左右而言它了。再悲慘的故事也會被他說成笑話一樁，過去貧窮少年工的苦日子，多年艱難走過來，到他舌下全變成馬克吐溫筆下的頑童歷險記，讓人聽了既好奇又欣羨不已。

圖：老頑童──我的阿爸

圖：第二輪上菜時拍的大人桌

圖：看看小孩桌……呃，不會吧，已經吃光光啦！

　　今日提前幫阿爸過生日，選在桃園的「詮牛莊」；阿爸幾十年來為我們五個孩子做牛做馬，吃頓全牛大餐是應該的。最難得一家團圓，忙着拍照的我不敢多想，這禮拜為了這一餐，阿爸沒去做化療，才能稍有些體力出門。

　　席間，大夥兒祇顧着吃，不知道是忘了還是在避諱着什麼，沒人跟阿爸祝福「生日快樂」……鄉下的高師父說，阿爸正處於關鍵期，需要二個月又二十四天才能確定動用佛法，所以無論如何一定要繼續接受治療──為什麼是二個月又二十四天呢？我轉述給阿爸知時，阿爸算看日子，說那天剛好是這一次療程結束看報告的日子，怎會這麼巧？還要二個月又二十四天，這段時間感覺像得將阿爸的生辰藏起來不讓閻王爺知道，於是這席壽宴辦得有些「悄悄地」的感覺……

圖：一桌擠不下啦！

　　用餐時，大人的話不多，眼光焦點全放在下一代身上，尤其是妹妹的女兒「小咩咩」，表情動作實在可愛得不得了。一幕妹妹逼她吃甜椒，她不想吃又不敢違逆，一小塊甜椒勉強含在嘴巴裏，半天咬都不敢咬，也不敢吐出來，媽媽以為是太大塊了，看小咩咩的表情擔心她會哽到，我跟弟弟妹妹親眼看着甜椒進到小咩咩嘴裏，異口同聲說「不是太大塊，是小咩咩不敢吃」，僵持好久，當媽的不得不讓步：「起碼要咬一咬才能吐出來」，果然，小咩咩面帶痛苦與喜悅交雜的奇怪表情，勉強而又快速地咬了幾下，那塊甜椒帶着可愛的齒痕被吐在磁盤上，甜椒也許覺得委屈，但咬它的人是可愛的小咩咩，它也祇能苦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