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經常想起小樹,不知她在美國過得好不好,雖然為了無聊的「政治立場」,在319事件發生後的凌晨二點,突然一通電話便將我列入「黑名單」,從此成為「拒絕往來戶」;只是看著如今的政局,我猜想她心裏是否有何感受?是否曾有一些遺憾或後悔?──很想對她說:我不介意。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心情是否安逸平靜?快樂嗎?幸福嗎?還是一直一直都是那麼忙碌得讓人心疼、為她的焦躁不安而憾怨自己幫不上任何忙?



    跟小樹相識於高二暑期打工時,當時我唸復興,她唸醒吾,我們總是同進同出,同事們笑稱我們像對雙胞胎,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午休時,有時我們跑去通化街的麵館點最~大碗的牛肉湯麵,讓在座的其他男客為我們的食量嚇得目瞪口呆──因為連大男人都很少點最大碗的牛肉麵,當時的食量怎會那麼大,我一直不明白,是因為「驚人之舉」的驅動力?還是因為心情愉快?──吃光光,小臉盆大的一碗麵全部吃光光,連湯也喝到見底,彼此有默契的對望一眼:「嚇死那些臭男生!」然後拉著笑著離開麵館

    有時我們騎車跑到較遠的地方去吃飯,信義路或安東市場…再匆匆忙忙地飆車趕回公司,有驚無險的刺激也能引起我們一陣串笑──當時的快樂和滿足是如此容易啊,就在身邊四處,垂手可得。

    雖然她的時間經常被各種補習排滿滿,我們還是努力從中找出時間約定每月至少到天母的「野牛屋」吃炒蜆仔、喝馬祖老酒,或是到菲僑俱樂部去聽Band演唱、隨興扭甩青春放肆的燄火!

    較之於我的活潑好動,隨時人來瘋,小樹是沉靜而略帶靦腆的,她想得遠,所有在我看來的「犧牲」,都是為了將來赴美的計劃,她比我堅毅太多了。

    同年的我們,因為她唸的是五專,所以我比她早二年畢業。也許當時的我們長得真的有點像,因此當小樹把她的學生車票給我使用,二年間從未被識破,直到她畢業為止。專五時,她拍了《童年往事》,由於沒有演員證,《童年往事》的海報上見不到她的名字,於是她到劇坊上課受訓,同時積極地繼續她的英文補習課程,從此生活愈來愈擠、愈來愈忙碌,但我們的情誼並未因此而疏離;因為小順子(當時的男友)國小畢業後就移民美國,漸漸她跑美國的次數也增多,每次她從美國回來,總會給我帶些小東西、小禮物,直到她文定、終於遠嫁異鄉



    偶爾,她回台會來找我;偶爾,在深夜給我電話,一講總過二個鐘頭;我總覺她過得不開心,否則為何在深夜獨自飲酒?她的回答總是「因為忙,壓力大,只是放鬆一下」…可是教我擔心,「知道你過得好就好」──我不在乎是否「天長地久」,童年往事,歷歷心頭,她不曾遠離,在我心中、在我回憶底,她還是那個愛眨動眼睫、聰敏憐人的小樹──真的只希望她快樂…真心快樂就好

    ──轉眼幾年又過,不知道她還在乎誰當總統嗎?她還堅持台灣或中國嗎?醜陋虛偽的政治與那些舌燦蓮花的臺面人物,權力、民主、利益大餅,與我們真純的友誼何涉呢?到現在我還不懂,比我聰明的她,怎會陷入舌戰之中?

    但我還是很想告訴她,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過去彼此間的風風雨雨,對我的誤會與評斷,希望她過得好,過得快樂,真的幸福,就好




    -2008-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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