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 酒 館

    我的精神愈來愈衰弱了，經常帶著清楚而又不確定的意識注視著自己的神經質。二、三年前的我，是另一個我，開朗、和善、好相處，那時候，朋友都稱我是熱情且樂於助人，就連不是很熟的朋友也願卸下心防，對我述說不堪的林林種種，他們相信我，而我至今也仍保守著那些秘密。
    我將所有的熱情放進一個籃子裏，也許那是一籃蘋果，可惜我不是蘋果；或許籃子裏都是將成為天鵝的醜小鴨，但我天生就是黑色的烏鴉；自然有人注意到我的不同，是的，烏鴉怎配跟其他醜小鴨同處一個籃子裏，造謠、毀謗、無中生有的事像暗伏的地雷，透過好事與好心人士，多年來，在不斷的解釋和努力證明「我不是那種人」中苟活，曾經還能繼續保持熱情，但內傷愈來愈多、愈來愈重，當發現一具具虛假的面孔露出來──

    我已經非常疲累，尤其當看到有些人是那麼易於搖擺，忽左忽右，對於這些不確定自己立場的人，真的耗去我相當多的心神和精力，直至終於決定放棄，不再爭取──在當時，所謂的「立場」是指是不是真的認識這個人，你相信他的個性與本質，就不會〝懷疑〞任何謠言──曾找到幾位願意支持我的朋友，有些我真心感謝，即使現在他們已離我遠去。
    但有些人，會像惡魔之手，將我邪惡的那面、天蠍無情的復仇引發出來；是的，如果人們還記得璩美鳳事件，那個可怕的犯案策劃人就是天蠍座，可惜我沒她那麼優秀，我是劣等的天蠍座，只因為無法接受別人不斷的欺騙誤解，就將自己的所有信譽放棄了，不值得，但我說過，那是「惡魔之手」，目前的我根本無能力對抗牠絲毫的煽動。
    對於這些曾經因為無助而向之求助的「朋友」，是怎樣也想不到會被對方解釋成「利用」並且到處宣傳，對於他們要求不要在公開的場所討論私人的事，也因為他們自身一次又一次在公開的場所提出來而讓我無所適從；知道自己的情緒已快失控，想封鎖自己，道歉信、懺悔書又一封一封地來，心軟了，明知有些人是不定時炸彈，但「朋友」知錯，就該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不是嗎。噢，「愚善」讓我成為邪惡之人，所謂的道歉、懺悔竟被對方自解成「對無理之人的包容與讓步」──我確知，我再也無法相信這種人了……
    人一旦真正崩潰，就再也無救了。過去明知道有些人的心理並不正常，但世界上原就沒有心理完全正常的人，抱著這樣的想法，而總是盡量接受包容──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如果聰明，就該聽取朋友早年的勸告，今日也就不致惹了一身腥。
    我真是為求脫離這些人而採取了非常激烈醜惡的行為。我說：神哪，原諒我，我要將祢賜予我的善良拿去與惡魔交換，我必須遠離那些人，如此我才能避開自己愚昧的心軟，徹底脫離他們──我成了邪惡醜陋的人，反正之前我如何努力和付出，都抵不過一個謠言或毀謗，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我的惡行」在口耳間傳送？那麼，就讓我成為惡人吧，我不再為成為一個善良體貼包容且堅持正義的人而努力，不再隱忍委屈，我就是邪惡之人！任何對我的攻擊或誤解，我絕對公開的反擊回去，既然不會有朋友為我站出來主持正義、說句公道話，既然我沒有朋友，那麼誰也別想在我的地盤上扮演好人，私下再捅我一刀──讓不知情的人為這種人說話：〝啊，這個人是多麼的關心你啊！〞〝這樣難得的朋友，你要好好珍惜啊！〞……要揭露這種「雙面人」嗎？──若有人再「勸告」我，說我不懂珍惜、不知好歹，我絕對把這人對我可怕的傷害攤在陽光下，反正這才是人們眼中的我。
    沒錯，我專行卑劣之事，我為此感到驕傲！盡量不屑我、遠離我吧，我是專搞破壞行惡事、來自黑暗世界的烏鴉！
    有些朋友離開的時候，我會心痛，會心理不平衡，會懷疑自己懷疑對方懷疑這些年來互動的種種過程；而有些人，不管他們離不離開，我都充滿怨恨，我不會詛咒也不會造謠，所以這些怨恨啃蝕著我的心魂，除非我登上另一座高山，不然是永遠無法卸脫自我殘害的循環。
    還有些人，我無奈。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明知是夢幻，如海上激起的短暫泡沫，但其因有緣未盡，課業未成，任何動作都只是逃避，逃避成長，逃避痛，逃避死亡再生的機緣，那麼來世又要重逢，一切重頭來過……那不是我想要的；除非是通過考驗後新的生命課程。
    這些人，那些人，你們知道是誰，或不確定是誰，都不重要，反正，卸下「好人」的重擔，我可以放心地為自衛而反擊回去──雖然那不是一個好的方法──現在惡魔之手正拖著我走……
   
   
    -2007-0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