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室蠅生】文學，讓人「看起來沒幾歲」！ @ 無酒館

　　這次我是很認真地觀察了這次一同參加「中國文藝獎章」頒獎典禮的這些老友們，有黃埔一期或三期的、也有同學了十年以上的，我相當仔細地在腦海中搜尋初識他們時的影像，雖然個性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些變化－－成熟了，溫柔了，開朗了，幽默了……但是外表居然跟我剛認識他們時差不多，歲月彷彿刻意地不在他們臉上身上留痕跡。

　　我理性地看出了這點，但卻沒有人相信；文友笑著說：怎麼可能還年輕呢，那是因為你對「這個人」很熟，所以才會看不出改變。被這麼一說，反而顯出我的誠實像是一場不熟練的客套語。

　　當然文友中也有例外看起來不年輕的。

　　當我們彼此驚嘆著：「厚，你是怎麼保養的？怎麼看起來愈來愈年輕啦……」，類似的話題很自然並且絕對會避開某位文友，因為這位文友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多上好幾歲；直到那次聚會上，老先生居然替大家說破了這個「禁忌」，對這位文友說：某某，佛要金裝人要衣裝，你也好好打扮打扮，才不會年紀輕輕看起來卻像個老頭子啊！這位文友似無奈似看開了地笑說：沒關係，反正我一出生就老了－－當場令所有人瞠目咋舌。果然是飽讀詩書的文人，答話也充滿哲學，「一出生就老了」，堪稱經典。

　　不過，話說回來，十餘年前剛認識這位文友時，他的外表是「一出生就老了」的樣態，十餘年後，還是不動如如，所以，歲月也沒在他臉上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我翻出過去的照片。打我接觸文學後，第一張照片是在老先生那邊上入門班結業時所拍的，然後有了進階班，高級班，研究班，進修班，特別班，聚會的，出遊的，新書發表的……我對照相片上跟著歲月拼命跑的文友們的外表，十年前，十年後，最大的差別有兩點，一是背景場合不同；二是當年還抱在手上的小娃兒長大了－－不過，以上兩點，都與文友的外表無關。

　　雖云：歲月催人老，而這群文友的外在變化卻不大，我揣想是因為「文學」使人能更加客觀理性地面對外界、處理內在，「閱讀」讓人思考，讓人更懂得如何在充斥於生活中的種種污染源－－譬如政治、新聞、媒體、八卦，聳動而無聊的流行或時尚裏－－「置之度外」，或許這便是「相由心生」最好的例證。

　　如今，雖然我已有了老花眼，但我仍能肯定地推測出一個結論：

　　文學，真能讓人「看起來沒幾歲」！

　　-2011-05-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