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fly的壓箱寶和內附證書

    意外翻出了二十餘年前買的「書道具」,這樣奇特的物品,應該是在西門町的「萬年大樓」裏買的。那個年紀,除了喜歡跑專賣日貨的舶來品店外,也喜歡買一些希奇古怪、重看不重用的物品,這套「書道具」便是其一。
    想來一心嚮往文人生活應是從青少時期便有所跡象,「書道具」精緻得根本不適合真的拿來練書法,但跟著「書道具」一同出現的正式墨硯、筆架,讓我想起過去曾有過的許多浪漫想像:夜裏伏案揮毫,檀香裊繞,飄散在室堂間,心定無思地慢慢磨墨、吸氣,慎重落筆,……這個想像在現實中,祇落現了前小半段,我喜歡磨墨,卻沒耐心磨筆法,無法忍受自己寫出來變形的「龍飛鳳舞」,歪斜得不像樣,但總不能一直耽溺在磨墨過程中,這美好的想像終於一次又一次地被收進抽屜、移入櫃中,終至封箱,最後,連我也忘了它。


  圖:與一般簽字筆比較下的超迷你「書道具」

    但今日又見「書道具」,那美麗浪漫的想像又浮現腦海。獨居二十坪大的屋子,一個人,能做的事何其多啊,讀書、寫字、聽音樂、看影碟──全由我一個人做主便成,毋庸擔心會去干擾到別人,或受到別人的左右影響。

    今過零時,四處應是鬧熱十分,除了穿入窗子的煙火燃放聲外,我把屋子徹底的打掃一番,回到原來乾淨的模樣後,煮了咖啡,點根菸,聽著愛樂電台的古典音樂,取出
趙滋蕃的《半上流社會》,窩進我的「讀書沙發」,翻讀,很快就掉進書裏的金粉時代,多好。

    原來已經是二○○八年了,終結去年的憾事,有一樁,便是我的【丁亥瑣語】未完成,它卡在杜思妥也夫斯基的《少年》裏,許多事接踵而來,即使入夜也無法靜心看,加之作者寫法有別以往,我的理解大不如前,直到年尾的最後一天,我還在第六章徘徊
……總覺對不起什麼著,便成憾事。

    每年,多少總會流落些憾事,然後不經意中想起,便覺悵然有悔。進入戊子年,我的《少年》暫擱床旁,明日便要南下返鄉,心中雖有期待,但緊張更甚,尤其此趟將有多日我將獨自留居小姑媽家,我害怕他們跟我說經論道,也害怕自己不小心透露了某些心思,雖然明知預想無用,徒然自己嚇自己,事實上大部分的事,都不會跟原先所想的那般進行發展,不如我暫且放下「明天」,給自己一個好的元旦──讀書去吧!



    -2008-01-01- 於永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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