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Edward Hopper

    當跟朋友小寶說:我要配個高反差的音樂,很反諷的……腦海裏很自然想起這首歌,一首很「振奮人心」的情歌,再配上Edward Hopper充滿疏離冷調的繪作,三者截然不同的味道混在一起會產生什麼化學變化呢?

    你永遠無法預知下一顆巧克力糖會是什麼口味。──「阿甘正傳」

    未來,也是如此吧。



    「讓我們斷絕關係吧!這樣你也清悠,我也清悠……。」──天色微亮,莫名想起伊說的這句話。如果連K都可以成為「過去」,「愛情」予我是再不可能存在發生的事實,然而,我始終捨不得這人世間最甜美的情感,不肯接受承認自己「註定守愛情的寡」的命運。
   
    十幾年的歲月,日昇月起,眨眼間已彷如隔世,屬於我的「漲潮日」終於不再來臨。──我總是那麼輕易地就忘了自己的年齡。
   
    奔狂的熱情也許只是自我安慰的幻象,流著眼淚告訴自己:「我可以,我可以,我還有愛,可以愛人、也能被愛」……哭著哭著睡著了。周而復始,繼續守著愛情的寡。
   
    那位受人尊敬的朋友曾經喝斥我:「你還不清醒麼!你還要在『愛情』上浪費多少時間?你在埋沒自己,生命早該開始進入修行,而你還不能參破?『情關』不過,屬於你的真愛永遠不會來臨。」原來這一切一切曾經感到幸福與痛楚的分合,希望與絕望,都只是試煉的課題;當我回想過去的點滴,當我再不感到遺憾、再不覺得痛、再不為伊流淚哭泣……我確實曾為此感到害怕,因為它們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將溫暖從我心裏全部帶走了,也許還包括「愛人」的能力。
   
    他的「棒喝」如今也已成為記憶,不癢偶爾會痛的警語。
   
    分析自己想逃離的心態,當感覺來臨的時候,我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另一道試驗的課題,我的心在自我催眠下終於相信自己「活寡」的命運,任誰也無法將我自深海底救起,雖然我猶在掙扎、猶在自我欺騙,當一切都血淋淋地攤在眼前,我的淚再也無法將它洗盡,我的雙手沾滿了血、我的毛孔再也無法呼吸,「愛情」是場血祭,我將自己獻身,註定從此失落,獨剩渴愛的靈魂孤寂飄泊。
   
    我的寂寞也是木心式的寂寞,無人可解救;也許當我渡過『情關』便能拿到「愛」的資格證明書,只是懦弱心軟的我,還是選擇了逃避,選擇鎖住自己、搬進囚禁自我的象牙塔──我決定逃離,自熟悉的人與人的關係裏淡出,消聲匿跡。
   
    閉關自修不見得便能走過『情關』,那是命運給我的詛咒,修不過這門科系,就不再去努力了,我將它置之一旁,倘有來世再說吧!也許我蒙獲幸運,「愛情」的課題自我淡化在流世間蒸發,從此不再存在……。
   
    捨去一切後,我將一無所有,只要不去憶起,「回憶」也能成為過去,彷如隔世,不再重逢。不會再遇見誰而想起誰、不會再因為無意的似曾相識而心猛地刺痛,記憶的垃圾需要時間慢慢丟,情感的觸動早已過期,該是到了捨的時候。
   
    我不去想未來,未來從不曾如願發生;生命是一連串捨得的過程,直至空無一切,直至自我也蒸發淡化,當「我」在宇宙間融化,情感將如更微小的芥子,無愛即無憂。
   
   
   
    -2007-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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